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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吻和初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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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吻和初戀

聽到她一個人害怕而在走廊守了一晚的某人……

他不想被當成變態啊。

張清抱住他,喜歡他鬢角短發紮到臉頰清晰的觸覺,喜歡他被抱住後一瞬間緊繃,又松弛下來的肌肉,喜歡他環到自己身後有力的溫暖懷抱。

“東哥,無論什麽時候我害怕,你都要像昨晚一樣陪著我、保護我哦。”

“好”心花怒放,快樂有聲。

這個擁抱很長,聽他的心跳由激動到平穩,由平穩到堅定。長到兩顆心跳成一顆。同頻共振,一起舒張、一起收縮,一起為對方而跳動。

“那個,不好意思打擾一下”翟林敲敲門,覺得自己好多餘“隊裏商量,來都來了,問你們要不要去趙州橋和古鎮玩玩。”

張清跟鄭東對視一下,課本上那個?真是喜出望外,誰能知道它就在這裏呢?

點頭,“翟哥,多久出發?”

都是運動員,精力旺盛,哪怕大部分人昨天熬通宵,今天仍然興致不減,1點出發,兩點到,先看趙州橋,再逛古鎮,晚上8點吃飯,9點睡覺。主打一個特種兵打卡式旅行。

張清沒意見,兩人準備趕緊去把特產買了。他們昨夜通話一直沒有掛斷,手機都沒電了,掏出錢包先下去買東西,張清終於可以享受期待已久的勝利果實,抱著凍梨庫庫啃,不過硬了點就跟冰棍一樣,牙口不好還真幹不了這活,吃了凍梨,感覺肚子發涼。買了特產加充電寶,兩人踩著點上大巴去看趙州橋。

他們坐在大巴最後一排靠窗的兩個位置上,前排的隊友正在抓緊時間補眠,冷空調一吹,張清覺得頭頂太涼,把出風口關上,窗外風景很好,路邊的行人東張西望,青梅竹馬的一對騎著自行車和著天邊的雲彩飛揚,五彩的花飛、清脆的鳥叫,風吹動屋檐的風鈴響,車向前方,乘風破浪。

靠著他也舒服省力,抵禦一切顛簸,他們用一副耳機聽歌,裏面動情唱的是頭頂是他下巴的磨蹭,分著吃一塊牛皮糖,抓著他的手指,輕輕摩擦他的指甲和薄薄的繭,命令他給輕輕給自己揉閃過的手腕,不能太輕、不能太重,只有他才能按出的力度,因為,只有他,才是剛剛好。

張清覺得腰背肌肉更加發酸,往下沈,肚子裏的凍梨讓她小腹有點疼。

“怎麽了?”察覺她的異樣的呼吸和額頭淺淺的汗,稍微抱緊一點,摸摸額頭溫度,胳膊把她撐起來一點,給予更多力量的支撐。

“肌肉疼,酸,而且疼得越來越尖銳。”

不想打擾別人,貼著她耳朵“決賽的時候你消耗過度了,醫生說了身體反應過來會很疼。”

“好像有螞蟻在爬,腰也硬硬的,好難受哦”張清喜歡金牌,但是不喜歡金牌後遺癥。“不過我肚子為什麽也疼。”

鄭東單手掏出一塊巧克力“吃點甜的,等會下車買點銀耳湯暖暖,是不是凍梨太涼了。”

身上的酸痛還可以理解,小腹的墜脹越發明顯,張清明顯的扭動,甚至太陽穴的青筋都開始跳動,讓人坐立不安,她不停嘆氣,轉而煩躁,冷汗冒得越來越多,鄭東抓著她的手臂摸到一手涼涼的濕潤。封閉的空間讓她暈車想吐,咋麽有人用鐵錘錘她腦袋了?不會是對方教練在打小人吧。

車上的隊友們睡了一大半,

“師傅,停車!”鄭東突然出聲。

“別喊,別喊,大家昨天晚上都沒休息呢。”張清想給他捂嘴,他不順從,反而把她的手捉了下來,充耳不聞且聲音催促

“師傅,快停車!”

王皓聽見愛徒的聲音,迷迷糊糊“咋了,胖兒?”

“清清不舒服,我帶她下車休息一下。”

司機靠邊停車,鄭東半抱住她站起來,跨過過道,幾步就下了車。

睡著的人打著哈欠“到站下車,看趙州橋嘍!!!”

王皓揮揮手“再歇會兒,是清清暈車,下去透氣。”他也跟了下去,

鄭東彎腰,眼神不錯的盯著張清,扶著她到花壇邊,可張清想吐卻不出來,反應越來越重。

“要暈車藥不?”王皓一摸她額頭“發燒了,不像暈車。”

鄭東扶她站起來,靠在自己身前,自己托著她,不讓她多費一點力氣。“前面決賽透支太厲害了,現在身體承受不住,皓哥,我帶她找酒店休息下,你們先去玩吧。”

“那怎麽行,我跟你們一起,車上老陳能帶隊。”說完,王皓上車拿東西,跟老陳交代好,下了車。

鄭東先帶她去醫院掛號,醫院冷氣很足,冰涼的不銹鋼椅子一坐,張清臉越來越白,而且覺得人很恍惚。鄭東幹脆把她橫抱起來掛急診。

張清覺得下腹一陣熱流,好像明白了初潮的威力。真是倒黴,第一次走親戚,為什麽要選她最弱的時候來,這幾重夾擊,誰也受不了啊。

她一動不敢動,深吸一口氣,使眼色叫他出去,跟護士說明情況,小姐姐人很好,把自己的小面包和濕巾借給她。

張清到廁所處理好了,才出去。鄭東抱著胳膊,眉毛擰到一起,情緒有點激動,一臉不爽的跟王皓討論張清的透支打法絕對不行,才一場,人就這樣了,長期不科學的競技,甚至會影響她的運動生涯。

張清出來,鄭東看見她臉色卡白冒虛汗,步伐不穩的樣子就跑過來,“還是難受?”

“醫生說不用開藥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

“可你發燒了。”

“身體在組織抵抗病菌呢,要相信免疫系統,沒什麽的。”

張清還是疼,而且她是運動員,怕涉及到興奮、劑問題,不能亂吃藥,最好的辦法就是硬抗。

“我沒事了,咱們去追趕大部隊吧。”

“不行,酒店我已經開好了,你休息一晚再走,你發燒了。”

“我沒那麽嬌氣,再說躺在酒店就不痛了?反正都是痛,還不如在車上呢,明天就可以回北京了,家裏住得舒舒服服的多好。”

王皓想到,張清這次超常發揮,給領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,正式風口浪尖,更要謹言慎行,很多人等著要見她。如果病得不能回去,不知道會被猜測成什麽樣子。

恃寵而驕?故作姿態?

還是剛一出戰,就重病纏身,是個玻璃娃娃,風吹吹就破,那這樣以後的大賽,誰敢用她?

第一印象很重要。

王皓可指望著兩位愛徒決戰12月的青運會呢,沒有領導支持怎麽行?

醫生那裏又說沒有問題,連藥都不開。王皓問“那咱們回去?”

鄭東煩躁,緊盯著她越來越白的臉,聲音變高“都說了她不舒服,還怎麽走啊!”

張清透支加例假暴擊,自己還傻不楞登啃了拳頭那麽大一坨冰。

她摸到了鄭東手背上冒起的青筋,跟他緊握,

“我想回家,在酒店住不舒服。”

他還是敗下陣來。

王皓表示支持“好了,胖兒,咱還是先回去吧,外面不如家裏好,北京的醫療你還不放心?”

追上了大部隊,大家都問她好點沒,張清樂呵呵“暈車,小意思,小意思”,可大家看小胖臉色很臭,就知道絕沒這麽輕松。

鄭東給她換了一次退燒貼,感受她呼吸的變化,眼睜睜看著她臉色卡白,摸一下衣服,都被汗水打濕。還要顧及自己而強忍著疼痛。

他沒忍住說“清清,疼就叫出來,你以後打球不要這麽暴力了,傷身體。”

張清戳戳他手背,意思是,你這個暴力熊貓還好意思說我。

“我不一樣,我的脂肪和肌肉可以保護我的身體,而你太瘦了,扛不住這種打法。”

張清捏捏他的胳膊,斷斷續續說“那你要負責把我餵胖,而且還不能影響我的速度和靈活性。”

“嗯,你晚上得加一頓,我翻墻出去買。”

“成。”

“你還沒答應我以後不能再用傷身體的打法”他堅持。

張清不想騙他“不許無理取鬧,運動員誰不帶點傷。你也做不到啊,再說了,我不爆發還怎麽贏?你真以為我是你這種天才啊。”

張清抱著他胳膊,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,天才與天才之間是有差別的,而她的綜合實力,客觀來看,是比不上東哥的,這次打一姐,拼掉半條命,她的頑強和打球技術占很大因素。

但她心裏清楚,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勇猛,猝然遭遇和一姐心態不堅定也有很大原因。

一姐如果戰意很強,拼著受傷也要幹她,張清摸著良心說,自己贏不了,甚至調整好狀態再跟對方一姐打,自己根本沒有贏面。

自己贏一姐,運氣和破釜沈舟的勇氣很重要,可是她的身體和職業生涯,不能讓她每次都這樣贏,再說,贏了一姐又怎麽樣,離鄭東未來能觸到的頂峰還有十萬八千裏呢,而她能跟上嗎?

皓哥是個哲學家,總是一語道破真諦,信心不能當實力用。

鄭東打王成,搶他錦標賽資格,為什麽能成?為什麽東哥第一次提出要挑戰王成被自己拒絕?就是因為張清信任他,東哥就像沙漠胡楊,只要一點點水就能綿延千年。提前打,能把王成打贏,可不能打服。

她的判斷是對的,多了一個星期的訓練,王成就明白,他所代表的那一座山峰,已經被後背穩穩跨過,他,因為實力和天分差一點已經永遠沒有機會了。

鄭東用兩個月的努力,出手就是絕殺,把對方徹徹底底打服,王成可是連一個翟林都不服的人啊,同樣苦練兩個月,張清能做到嗎?

張清希望他飛得高,又因他飛得太高而失落。

也許等她飛不動的時候,這段快樂的關系就中斷了吧。

一個註定不好的結局,又怎麽讓她安穩的享受過程呢?

如果註定是個悲劇,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,可是她貪心,舍不得,那就讓她在迷霧未揭曉的時候,再貪戀一下他的溫柔吧。

張清閉上眼睛,她是一個驕傲的人,可是來到八一隊這個更大的舞臺,她自己也有一點不夠看了。

想起了翟林的混雙女搭檔,哭著來求她退賽,把翟林還給她。可一只鳥要飛,怎麽能折斷他的翅膀,強行把他留在身邊?不能比翼齊飛,就只能徒勞無力的看著兩人差距越來越遠。

女搭檔的淚似乎燙到了張清。

張清已經幸運很多了,她永遠不會祈求對手的仁慈,因為她知道,

愛情、冠軍或一切美好的東西,從來不靠別人推讓或者施舍,只能踩過別人的肩膀去搶。

結局未定,誰又能說她不行

張清坐在搖晃的大巴上,感覺自己成了黑珍珠號的船長,一曲海盜組曲鳴響,她聲音虛弱,可是態度囂張,反扣著鄭東的頭頂,把他t頭按下來。

誰讓她一向狂傲

女孩子的主動,嘴唇接觸到他濕潤的嘴唇,重重一碰。

“餵,冠軍和你,我都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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